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扫地,诵经,吃饭,诵经,扫地,吃饭,晚自习,熄灯。我们又度过了充实而快乐的一天。

读《西游日记》的感觉很伤,心里很堵,字里行间到处都是平凡人的挣扎和无奈,像极了生活中疲惫沧桑的中年人,像《喜剧之王》里那样,每个笑点都好想哭。

我对作者一点不了解,想来写此作的时候也不再年轻了,因为缺少了生命初生的朝气,很多地方可以证明,比如:

她取出三个金箍道:“这个可以救你。”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这会禁锁他的灵魂。戴上它,他就会忘记自己的过去,忘记仇恨,忘记愤怒,忘记要去哪儿,只记得自己的罪孽。”

“你们就靠这种东西统治世界?”

她还是笑。“师兄,当年我还是个小女生,我崇拜地听你演讲,我觉得你比师尊更聪明、更锋锐。但是直到看见你的下场,我才明白,有时候不明白会更安乐。”

“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也准备一个箍?这样我不是会很快乐?不用万里跋涉去寻找我的过去?”

“我们想,但可惜我们造不出能禁锢你的箍,你比我们更聪明。我们也挡不住你要去寻找一个答案。我们所能做的,只是修改那个答案。”

“你是说,我永远找不到真相,因为它早已经不存在了?”

“当年的那些人,有的不愿说话了,有的不敢说话了,有的再也不能说话了,那么真相自然是没有了。”

“所以我纵然到了西天,一切也是徒劳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那为什么你们还要我去走呢?为什么不干脆找两个小毛贼在某个马路拐角弄死我呢?”

“我们不会那么无耻地弄小毛贼,我们设下了九九八十一难,足够你死在路上。”

“如果我没死呢?”

“那我们会把答案准备好,给你。不过,你看到它时,心中只会有绝望。”

她把三个箍塞到我手里道:“好好拿着它,这能救你,也能救他们。他不戴上这东西,出来就会被杀死。”

我回到了山下。

猴子已经站在那里。

“我想是时候让一切报偿了。”他说。

我低头不说话。

他看见了我手中的箍问:“那是什么?”

“是自由。”我说。

他接过那个箍,对着光打量,看它在阳光下闪耀着。

“这有什么用?”

“这能让你换一个角度看世界,不再痛苦。”

“有这么好?”他毫无戒心地戴在了头上。

猴子的眼神立刻变化了。

“多么美好的一个下午啊。”他说。

分明是清晨。

“哇,听这些鸟叫声,多么清脆!”

那是乌鸦吧。

“还有这一片绿油油的大地,我闻到了芳草的香味。”他说。

五行山下只有荒漠。

“从今天起,做一个幸福的猴,”他说,“劈柴、喂马、周游世界。”

还有:

八百流沙界,三千弱水深。鹅毛飘不起,芦花定底沉。

这里就是流沙河。

原来流沙河流的真是沙子。

八百里的流沙,浩瀚无际。你站在高处,看见的是整个大地在流动。万亿的沙土扭曲变幻着,奔涌向东。

“好美的沙之大海。”我站在山坡上赞叹着。

“不知有多深呢。”猪问。

“丢个东西下去试试。”我说,“据说如果深到极致,再重的东西落下去都不会溅起沙尘发出声音。”

猴子立刻照办了,我看见猪在空中划出一道极长而优美的弧线,落入沙海中,悄然无声。

“果然一粒沙也没有溅起来啊。”我赞叹着。

突然整个沙海都暴怒起来了。浪涛升起遮蔽天空,沙形幻化出两个巨大的身影在博斗,一个是猪,另一个却更狰狞凶恶。

我觉得那沙的巨浪就要扑来将我们吞没了。可猴子却淡定地看着,打个哈欠。

两个时辰后,我与猴子、白马一起卧在地上,撑着脑袋,打着哈欠。

这场战斗真是势均力敌得有点过分了。

“猴子,你不去帮帮猪吗?”我问。

“他搞得定。”

“猴子,你真的会打妖怪吗?我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出手。”

“没有人有机会活着看到我出手。”猴子冷冷地笑。

我沉默了,我想活下去。

后来,那妖怪和猪终于打得累了。

然后他们互相看看,突然好像认出了对方。

“我靠,天蓬?”

“我靠,卷帘?”

“天蓬,你胖了……”

“卷帘,你秃顶了……”

于是他们开始像老朋友一样叙旧,说什么“你还记得当年瑶池四班的那个妞吗”之类的青春往事。

作者重塑了每一个人的人格,猴子还是故事的主角,从前那只有梦想的猴子消失了,戴上了紧箍被禁锢了灵魂和记忆的猴子成了佛系的猴子。当年银河守护者宇宙最帅天神天蓬也成了油腻肥胖的猪头……

重塑了西游中每个角色的故事和心理,原来不管是神是佛是妖还是人,每个人都那么的平凡,都那么的无聊。

到最后,原来西游就是个针对猴子的阴谋,来自满天神佛的策划,杀死猴子!

“师父,我们要去哪儿?”我问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走下去?”

“因为不能停下。”

我望向西方天际,我知道那里没有答案。但我却必须走一遭

没有西天,没有极乐,只有永远无尽的长路,走着一代代不肯绝望的人。

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,万人都要将火熄灭,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,我借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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